我来给大家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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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昨天我爸跟人一起吃饭,我坐在桌子旁。

    一起吃饭的人里,有一个大概是本地的流氓吧,喝了酒就开始吹牛皮:

    他有个侄女非常不听话,念高中的时候有天给他打电话,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带去的女孩儿都是些高一的女生,他也不客气,带着几个小弟就去了……

    我听到这里,被我爸赶走了,没听到后面说什么。因为在我爸心里我是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其实不晓得我在微博上看了多少黄段子。




    那人提到他侄女念的高中,正是我们这里的三所高中之一。

    而这所高中,无疑为本地源源不断地输送了无数地痞流氓小混混。它之所以闻名,正是因其混乱。




    因此我一直不懂为什么有家长将孩子送到这里念高中,就为了证明自己的孩子是个正经的高中生吗?

    高考大家都不陌生,想必中考也是如此,不过是相较而言,中考不具有那么深远的“人生影响”。

    如你所知,前面说到三所高中,其一是我的母校,因为有中考分数限制,所以管理相对严格,学生也相对驯服。当然,有家长“深明大义高瞻远瞩”,宁愿多出择校费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我们学校,所以母校也并不像它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总有人拉帮结派打群架,不过跟另外两所高中比起来,这都是些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大风暴来。




    除了这两所高中,还有一所高中对我而言相当神秘(尽管它是我某表姐的母校),只知道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此暂不细表,后面也没它啥事,放在这里就是个臭跑龙套的。




    那为什么我母校不是个臭跑龙套的呢?

    除了我为它走了点后门以外,还因为在纷繁的小打小闹里,恰巧有个当事人,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玩过泥巴的妹妹。




    叛逆打架谈恋爱,我觉得这是每个高中都会有的,而我这个妹妹遇到的事情……可以说比许多青春电影狗血得多,但我并不认为发生这些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母校,因为她爹妈实在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呀。




    话说这个妹妹呢,小我大概一两岁,低我两届,跟我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以她的成绩,考个一本没多大问题,但她并没有机会参加高考,因为她高三的时候怀孕了。

    在大多青春小说青春电影里,怀孕算啥大事儿,堕个胎完事儿,日子照过高考照考。

    然而她辍学,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初中后我和她逐渐生疏,因此对这件事没有十分清晰地了解,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胡乱揣测。

    尽管后来遇见过她,她自己似乎也安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乐在其中,但我仍不敢问她详情,怕一不小心揭人伤疤。

    (很乱,想哪儿写哪儿,没有草稿……所以如果看得稀里糊涂……不要问候我的语文老师)




    她爸爸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不上进的欠了一屁股债的渣男。

    先是跟她妈妈生下她,然后离婚,她被判给她爸。

    没多久她爸再婚,生了个妹妹,离婚,孩子有归她爸。

    她爸接着再婚,据她说,她爹还想接着生,但继母不同意,怀孕后还是偷偷把孩子打掉了。

    对了,继母还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儿子。

    也许是为了躲债,也许是其它原因,总之她爸跟继母常年在外,很少回家,而他们带着的,是那个儿子。

    这两个女儿都扔给了家里的爷爷奶奶,从来不管,连学费都是爷爷奶奶付。

    (我记得有一年运动会,她那个哥哥跟她都有参加,运动会结束正好周五放假,然后她爹她继母带着哥哥走了,她还是被邻居带回去的)




    她爷爷奶奶带着俩孙女,反正过得不怎么轻松。

    家里老房子快塌了,一下雨就漏得没一块干的地,隔壁她姑姑实在看不下去,才把这一家人接回自己家里。

    我大二那年她高三,寒假回家时我表姐结婚,我们一起去送亲,我一直以为她那时候还在念书←_←。
    然后我们还搬着什么棉被啊大幅十字绣啊上下楼梯。
    我大表哥看到她,悄悄问我姑姑:“她是不是怀孕了,那么大的肚子?”我姑姑:“瞎说什么呢?别人一小姑娘。”
    (我也挺眼瘸的,压根儿没发现她肚子大……)




    在表姐家她找我借充电器,于是我听到了她的一个电话。

    她接电话时很生气,声嘶力竭朝对方吼:“你很他说,要嫁他自己嫁,反正我不嫁。”
    我当时内心:???什么鬼?我咋听不懂?

    暑假回家去另一个姑姑家吃饭(她跟这个姑姑是亲戚,叫我表姐做姨……具体啥辈分啊之类的就不要计较了),我姑说:“等xxx来我们再吃,她家那个小宝宝满月,十分可爱。”
    我内心:“什么鬼?哪里来的小宝宝?她爹又生了?”




    等了一会儿她来了……呃,抱着一个婴儿,身边还跟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我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她结婚了!她生孩子了!

    于是一系列问题接踵而至。
    她去年那个电话是她爹要卖女儿?
    她年龄不够,怎么领的结婚证怎么生的孩子?
    我寒假见她时她还念书(当时我以为她还在念书来着),咋六个月就生了个孩子?就算早产也早不到这个地步吧?

    当然,这些问题我不可能问她,只能保持着生疏的客套,夸几下小孩儿漂亮之类的。




    这次过年时在路上遇到她,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各走各路了。

    那天晚上我问我妈:“她当时不还在念高三吗?后来怎么就生孩子了?”
    我妈:“她哪里念高三了,明明在外面打工。”
    原来是这样。

    小时候天真的以为会共同成长并走向各自灿烂的人生,就这样猝不及防分道扬镳了。
    只希望你的小孩不再重蹈你的覆辙,能够完成你未完成的梦。




    好了,关于我高中母校的特别出演友情客串就到这里了,还是回到主角那里。

    那所输送小混混的高中,暂且叫它A高中吧。
    有一个从小跟我一起玩过家家的姐姐曾在这里念书,她现在已经是一名教师了。
    据她说,上课时教室里乱糟糟的,第一列第一个学生跟最后一列最后一个学生可以畅通无阻的大声交流。
    在她的讲述中,还有我另一个远房表姐出场。这位表姐的宿舍里不知道扔了多少双鞋子,从来不洗从来不晒,整天就是逃课去网吧上网,于是她的鞋上有一层霉。

    这个表姐,非常凑巧,跟我同个小学同个初中,但是高我一届。
    小学时她还是挺优秀的,到初中就开始恶名在外。